德古林那

咸着没事儿就来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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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狼】火车上的梦

顾昀做了个美梦。

梦里他半瞎半聋,却牵着一个耳聪目明的小长庚招摇过市。

小家伙之前怕是没怎么被他那个疯婆子娘准出来看看庙会,又正好是处在这个十岁出头,好奇心最盛的年纪。本应该“随心而浪”,各处跑来颠去的,只是他一向压抑稳重惯了,又实在不大喜欢那些个闹哄哄乱糟糟的小摊位,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十六。

顾昀拍拍他的背,怂恿他到处玩玩开开心,他只是摇头,一面把脸埋下去,一面更紧地攥住小义父的凉爪子,倒像是生怕他这么大一个人跑丢了似的。

即便是在梦里,顾昀也能感觉出那不一般的力道,便垂下眼帘,对那小小孩子的发顶露出一点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极为温柔的微笑。

孩子总是在大人一不留神的时候长大。

他牵着的小小孩童,一转眼便出落成身形挺拔的少年郎。比他只矮一点儿,几乎再也找不出当年那副孱弱骨架的半分影子。

少年面向着他,背后却仿若有光,光华灼灼,直刺得他眼睑发痛。

少年难得高兴地对他笑,叫他义父,那笑容被光影衬着,把他迷得心底下软了一大片。他因那光芒皱了眉,唇角眼角却始终都是透着笑的。

……长庚。他喃喃道。

少年于是很温柔地低低应了一声,又很温柔地走上前,将自己的手覆在他眼上,挡住那线光亮,再轻柔地吻在他的侧颊上。

紧接着就是耳垂,被那人衔在口中咬来舔去,又酥又麻,搅得他禁不住低低哼了一声。

少年轻笑一声,吻吻他的唇。

……怎么又长大了?他茫然无措地想。

天地一方中的时间与光阴仿佛都化为实质,隔过他和他的宝贝长庚,化成一本纸页脆弱的书,在他眼前哗啦啦地翻过去。

他却只能徒劳地睁大眼睛,靠那一点模糊匆忙的光影摸索着猜测他现下的模样。

轻描淡写的袖中丝。

被啃秃了半边的灌木。

名为“长庚”的银甲。

被铁傀儡端出来的寿面。

香先生身后的小仆从。

官道上遛马的小公子。

醉酒后才被翻出来的荷包。

带着烽火味道的亲吻……

还有军帐子里,那个一边哭一边死死攥着他一只手不放,力道一如从前毫不收敛的皇帝。

每一页,每一物,每一人。

无处不是他,无处不因他,无处不有他。

……无处不念他。

他的小长庚原来已经这么大了吗?从那么大一点儿的小娃娃?

我……我是不是也老了?

一念及此,整个空间都震荡起来。

他的身子蓦然一轻。

一声长鸣,紧接着是蒸汽骤然喷出的巨响,仿若一头巨兽,奔走半生之后,终于能够停一停,松一口气。

怎么,玄铁营又要出战了么?

……那他的小长庚可该怎么办?

顾昀心神还未离开战场,未及完全清醒,先是悚然一惊,猛地睁开眼,本能地把离他最近的长庚扒到自己怀里。

长庚被他诈尸一样的举动惊了一跳,又好笑又心疼。他从小义父单薄的怀抱里挣出来,反过来抱住还未反应过来的爱人,掰过他的脸,亲了一口。

“京城到了,子熹,回家了。”

陛下其实也很无辜。

本来,顾昀昏睡三日迟迟不醒,他心忧忧得要死,又不敢贸然叫醒他,只好在他床边日夜看顾。今日顾昀睡得不大沉,他怕小义父做了噩梦,或者不舒服,便紧紧握着他的手,既是为他暖暖手,也是不愿放开。

而后,火车行经山路,左弯右绕,遮着光的帘子被晃开了一点,露出一道阳光来,正照在顾昀眼帘上。他不愿小义父被光刺得睡眠不适,就将手覆在他眼上,权作遮挡。

可谁知小义父却忽然起了一点笑意……

那笑意很淡,可是很放松,又很温柔,不知是做了什么好梦,又梦见了谁。看得他又是怜爱又是心痒难耐,恨不得将他就地正法,逼问出那到底是谁。后来终究是念着他还在睡,便只舔咬耳垂,尝尝味道了事。

后来,明明是想要介绍一下大梁最新代步工具的,却被受了惊的小义父扯进怀里牢牢保护住……

长庚心中暗想:他怎么像只猫似的?什么好东西都喜欢紧抓着不放吗?

然后又因为自己无疑就是子熹心目里一等一的“好东西”而颇为沾沾自喜。

“子熹都梦见了什么好人物?”

“梦见……梦见雁回里卖馄饨的那个老大爷了。”顾昀敷衍道。

长庚知道他随口乱说,也不着恼,只低低一笑:“子熹那日在梦里,明明笑得那样好看……”

傻子。顾昀心中暗道。

梦了你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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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各位看官可别不信,其实我有那么一刹那,是想要写BE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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