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林那

咸着没事儿就来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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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狼】不迟

出使。

弱国的使臣被欺侮,强国的使臣受尊敬。

而大梁的安定侯与太始帝,无疑便站在这“尊重链”的最顶端。

“为什么非得坐船呢?”侯府小院内,一人悠然道:“依我看,驾鹰甲就很好……”

“大帅,你可得了吧!”沈易翻了个白眼:“你是去出使,不是去打仗!”

“子熹伤病初愈,不宜披甲。”长庚温声道:“况且此次出行,还并有几位文臣同去,还是乘船去妥当些。”

圣上都已发话,顾昀哼了一声,不再有异议:“既然陛下这样说,那就坐船去好啦。”

“子熹为何不愿乘船?”沈易走后,长庚从背后环住他腰身,埋头在将军肩窝里蹭了又蹭。

“慢。”顾昀言简意赅:“船速终究不比鹰甲……”

……尤其是在战时。

长庚是何等的聪敏,刹那间便明了顾昀所想,心中不免酸软,吻吮着他的耳垂,低声道:“子熹……如今已无战事,天下太平,再也没有什么急报需要你亲自披甲,往返战场了。”

良久,怀中人才展露笑颜,“……也是。”

对于这一次“显我国威”的出使,礼部尚书丝毫不敢怠慢,驭着一把老骨头,亲力亲为地跑到船厂里视察。老人家把爱护自家孩子的无微不至放到太始帝陛下身上,特地挑了一座足有三层楼高的铁甲战船作为主船,架炮列弩,寒光森森。

外加附赠的百余名玄铁营亲卫。

要轻裘有轻裘,要重甲有重甲。

沈易越发觉得这就是打仗,或者是打仗之前的冲锋号。

这不妥呀。朝中老臣颤颤巍巍道。

杀伐之气太重,恐不利于……

哦。

安定侯漠然道。

于是他特地挑了个风和日丽,半点儿“杀伐之气”都没有的清晨,然后船照开,甲照披。

如今的舰队早没了当年大梁水军的孱弱样子。百人的队伍,宛如一柄半出鞘的利刃,铁甲森罗,浩浩荡荡,直入宆海。

舱外夜风习习,舱内温暖如春。

顾昀沐浴已毕,正卧在软床帐子里昏昏欲睡。

他刚刚偷喝了一点儿酒,为的是助眠。

他到底还是不大习惯这种不用行军,也不用视察,只要在船上乖乖休息——最好是每隔上一会儿就能让陛下亲上一口——便算是完成任务的清闲日子。

你这就是贱骨头,打仗打多了,闲不住。

他在心里暗暗地“鄙视”着自己。

子熹今日怎么睡得这样早……?长庚倚着软靠暗暗思忖。

舱里的汽灯只留了一盏,床帐也已被拉得严实。大将军就卧在他身旁,陷在软褥锦衾里睡得正沉。呼吸乖顺,墨发随意散着。偶有几缕蹭在他脸旁,长庚便耐心地就着那点透进帐子里的光亮,缓慢地把它们挽到小义父的耳后去。

海水波涛阵阵,传到舱里的却只剩了轻柔有律的晃动。

这时候,威风八面的重甲船只也不过是一只小小摇篮,而海浪则是温柔的母亲,想要让她怀里的宝贝儿子熹睡得更加舒服些。

长庚漫无目的地想,想到这儿,终于忍不住微笑了起来。他手下动作没停,一直在和着海浪的节拍,轻柔万分地拍抚着顾昀的脊背。

顾昀刚刚做了一个梦。

梦里还是战火连天的日子,他急匆匆地驾着鹰甲往回返,在烟尘弥漫的半空中见到自家侯府的四方院子。青瓦白墙,早梅孤零零地开。

他心尖尖上的小长庚也孤零零地站在树底下,紧抱着半边上了锈的铁肩甲,望着白梅花,等着他回来。

他的心肝一下子化了,拼了命地往下降,却又落不了。那风有点邪乎,一浪一浪地压盖过来,轻柔而不容抗拒地把他从他的小长庚身边推开——

他猝然地醒了,连喘两口气才把呼吸调匀,这时才惊觉出了一身的冷汗。

……也才觉出来,身边还有个大长庚在呢,而且,还很显然地被自己吓得不轻。

大长庚小心地凑过来亲吻他的额角,接着是眼角和唇瓣,待到他情绪稳定之后,才循循善诱地问道,做了什么梦?

他却答非所问地抓住为他拭汗的一只龙爪。握在手里,半晌才道:“没事儿……就是不大习惯睡在船里而已。”

“是么?”长庚轻声问。

“……长庚。”良久良久,他没有睁眼,只低声道:“我每次见你,总怕来迟。”

“我每次去见你,无论怎样,都嫌那速度还不够快。每次,每次我都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

于是,他不可抑制地想起那年江南自己的任性,想起京城无助的小小少年,想起受伤后搂着他百般撒娇的自己……也想起雁回城里,安定侯单膝跪地时灼灼的字句。

……臣顾昀……救驾来迟了。

来迟了。

他的心头无故升起一团无名业障。

难道这人一直都觉得,他自己来迟了吗?

他死死拥住他,在他耳边哑声道:“子熹,我说过的……今后,再没有什么事情能劳得动我大将军亲自披甲上阵的了……”

“你永没有来迟过……习惯习惯罢,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此生是定要死死缠着你不放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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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甜心而言,顾帅是永不会迟到的!这就是本文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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