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林那

咸着没事儿就来扯扯淡
每一条评论都会仔细看的哦~脑洞与正文并飞~转载请标明作者~

【杀破狼】安定

全场OOC预警!!

那天,顾昀是被几个二流民间自发搜救队队员从战车底下给硬刨起来的。

最打头的两个壮汉不识货,愣是没把眼前这个过分俊秀的男人同话本里那个凶神恶煞,号称三头六臂的顾大帅联系起来。他们手足无措地看着从男人重甲下渗出的鲜血,只当他是个普通士兵,便急忙去叫了战地医师和玄铁营的兵士们来。

直到这时,人们才发现,他还护着个孩子。

他们七手八脚地把那孩子从重甲的保护姿态下扯出来。男人覆着铁甲的手紧紧护着男孩的头和脊背,将他完全隔绝在战车的重压之外。

——是个竭尽所能的,保护者的姿势。

玄铁营的众人赶来,一眼就认出了自家大帅。他们手忙脚乱地卸下男人身上的重甲,一股新鲜的血腥味儿就直直地扑鼻而来——

——太呛了。十几个大汉全都被呛出了眼泪。

……那还能是个活人吗?

他的头盔被爆炸引发的巨大气浪掀掉了,满身都是尘灰和血污,口鼻部位全是鲜血。胸膛里的肋骨,一看就是断了许多根的。他容色苍白,两粒小痣几乎是要淡得找不着了……

两个汉子轻手轻脚地将顾昀从那副已经残破不堪的重甲壳子里抱出来平放到地上。其中的一个颤着大手去摸男人的脉——

他“嗷”了一嗓子,就地跪伏在他身边痛哭流涕起来。

一圈人全惊了。

有几个姑娘家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啜泣出声。士兵们的眼泪在布满泥灰的脸上冲开两道沟壑……

那天正巧是个阴云密布以后的大晴天。

明晃晃的日头,照得人眼睛生疼。

钟将军循着号丧一样的哭声一路跑过来,难得地失了态——

他一脚踹翻了刚刚那个给顾昀“意识流把脉”的汉子,弯下腰,用正确的方式摸到了顾昀的颈脉上。

“还有气!”老将军一下子蹦起来,扯着嗓子几乎要喊破音:“快把他抬回去,死了我赔!”

被踹到一边去的那倒霉汉子死死捏着统帅的那只白皙修长,沾满血迹的手,干脆就着这个狗趴式的姿势倒在灰土地上,又“嗷”了一声,哭得更欢了。

——真应该给他颁个奖。沈易站在人群外围咬牙切齿,攥紧双拳,竭力忍住自己又想哭又想笑的古怪冲动。

——丢人现眼专门奖。

料理完顾昀这边,人们才把精力转投到小孩那边。

小崽子紧闭着眼,呼吸却均匀,既没有外伤又没有内伤,看样子,只是睡着了。

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黑黑瘦瘦,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能被安定侯青睐的特质。

他紧闭着眼睛,蜷缩成一小团,像一只骨骼细小的雏鸟。

大伙把他叫起来,折腾了一番,见没什么事儿,也便送他回家了。

孩子很怕生,大多数时候都低着头不开口,或是只偶尔答上一两句。

他唯一一次主动开的口,问的是顾昀的伤势。

——这可叫我怎么答呢?沈易苦笑着想。

这么想着,他瞥了一眼那孩子——

这么一瞥,他却好像真的抓住了什么似的。

——这孩子低头沉默的样子,有点像当年尚还内向的长庚。

李丰这次大概终于是在自个儿的肚子里发现了一点类似于良心的器官,把宫里秘藏着的老参灵芝一类的好东西全都挖了出来,流水一样地往侯府里送,连着那三匹因了驮过陈姑娘而死得其所的快马一起,总算是从阎王爷手底下抢回了安定侯的一条命。

在得知顾昀性命无碍之后,沈易对此很是有几分“与有荣焉”的架势。

“陈姑娘想让他三更活,谁敢留他到五更!”

阎王爷在底下啊嚏啊嚏啊嚏,从此恶狠狠地记住了顾昀这个名字。

长庚伏在顾昀的床边,将头埋在伤员的软被子里,近乎贪婪地嗅着那股清苦的,染了血腥气的药香味。

男人盖着一床新被子。旧的那床,早被斑驳陆离的血迹和冷汗滚成一团,被淘汰进了尘埃里。

“子熹……”他负着一背的银针和满心的苦痛,握着男人苍白而毫无生机的手。

他已经见过了那个被顾昀从炮火堆里救出来的孩子。

他不动声色地将那孩子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实在是找不出任何值得自己的小义父救下他的特殊之处。

可是,以沈易为首的一干将士却都坚称他二人有一些相似之处。

“子熹,”他伏在顾昀的耳边柔声细语。

“你当时想要救下的……”

“……是我吗?”

是那个年幼的,尚在雁回城中等待你来救赎的,沉默着的我吗?

只有顾昀知道那孩子的小名,其他人谁也没问出来。

他出生的那一年,正赶上安定侯十七挂帅,一战成名。

捷报传回大梁,举国欢庆。

母亲以此为意,给他取了个小名儿。

安安。

国泰民安的安。

安定侯的安。

——END.

评论(6)

热度(999)

  1. 共5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