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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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瑜】他生期(一)

称帝if


周循从小安静。

他幼时战事频繁,父亲是从不会有大块空闲在家休息的,生母早亡,府里的女主人只有小乔,还要照管更年幼的弟弟,后来添了妹妹,更加没时间关注这个最大的孩子。他没有成人陪伴,常自己默默去父亲书房里找书来读,或者看院中花草虫鸟。等到大了一点,就开始学课业,同样不需要人操心。

周瑜常年不着家,孙策自从做了皇帝便不能自己到处跑,倒是每月代父亲来看望他和弟弟几次,与他说笑。周循和周瑜一样性格好,但不似父亲言辞自如。周瑜本人每次偶尔回府,都发现孩子比上一次见的时候长大许多,父子俩话很少,而且总是周瑜先来逗他。他像孙策和周瑜一起养着的小孩,有时两人会一起来周府,带着阿绍哥哥,那是他小小生命里最快乐的时候。

周瑜其实很喜爱这个酷似自己的孩子。他自己极擅音律,试着教循儿琴曲和琴谱,可周循天赋不在此处,曲是能奏,但并不像自己幼时那样爱执琴。周瑜想,算了,不要强求,让小孩好好长大就可以,于是不再考较他。他发现周循身体不大好,换季时经常发热咳嗽,可这孩子其实很好,温和、细心、聪敏。做父亲的并不期望孩儿同自己一样征战天下,只要安宁快乐就足够了。

他走时没来得及回家。

百越作乱,他说蜀地毕竟是我打下来的,镇一下就回。孙策说哎呀公瑾,你如今都是丞相了,怎能亲自领兵?

但还是准了,孙策知道他的脾性。他们都没想到这一次分别后接继而来的不再是欢喜与庆功宴,而是永诀。

他病重,火盆烧得暖,光影摇曳,孙策安静地守在他身边。他前几天特地费力写了遗书,托士元带回给伯符。

他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写这种信笺,写得又认真、又直率。据说孙策读过之后什么都不顾了,疯子一样向西赶,星夜兼程到了驻地,第一件事情就是冲进营帐拥紧他。

昏睡着的人被弄醒了,立刻伸胳臂回抱住他,对他笑。他不说自己胸口那旧伤复发,被压得好痛,只是同往常的许多次久别重逢一样与他相拥。

孙策在主帐里一呆一整天,事无巨细地照料他。他们终于又回到少年刚刚起家的时候,谁也离不开谁。他给周瑜一匙匙地喂药,把着茶盏看他乖乖饮下,为他梳理长发,更换伤处的药物。

孙策自己受过许多伤,周瑜并不总能在他身边陪伴。旧历建安五年那一次最凶险,那一次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临终遗言的腹稿都打好了,可是没死成,因为有周瑜,星夜驰赴,昼夜不眠地守着他。他受创后疼痛暴躁,不知中了什么邪,一定要揽镜自照,周瑜于是把府里所有能照人的物件都清理掉,他咬牙切齿,丢给周瑜不少疯话傻话。周瑜在战场上从来又锐利又狠心,平日里两个人没少争执过,可这次他面对孙策的时候却偏偏不生气,静静地听完,照旧为他换药,拨琴来听。

后来孙策渐渐痊愈,人也清醒过来,愧疚得要命,小心翼翼地问公瑾你为什么不生气,周瑜就对他笑,将额抵在他胸口,说因为我能听见你的心,它的本音可不是那样的……现在跳得好快呀……

孙策狠狠吻住他,把他揉进自己怀里。

如今还是一个照料另一个,他慢慢把人拥进自己怀里,柔声问:听听我的心,它在说什么?

周瑜枕在他怀里,意识模糊,半阖着眼定了一会儿神,很满足地笑了。

迷迷糊糊地,他感觉到孙策把着他的肩,却并不将他抱回床上去,孙策在流泪。他有力持稳的双手如今却在颤抖,泪水一滴一滴,全打在周瑜的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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